故乡的桂花树散文

时间:2024-07-04 21:27:07
故乡的桂花树散文

故乡的桂花树散文

父母终于答应来我工作的小城居住。几间土坯房托给亲戚看管,1亩多菜园地也送了人,不过院坝边的那株桂花树却总使他们放心不下。

桂花树是爷爷栽种的,少说也有七、八十年的历史。从我记事起,桂花树就居于院坝边。在单调的童年里,桂花树是我和弟弟最亲密的伙伴。桂花树分俩枝,一枝杆成“之”字形。我们可以爬上去荡秋千,可以在上面做游戏,甚至可以在上面睡觉。多少个傍晚我们坐在桂花树上,在闻着桂花的`清香中等待母亲下工归来。

桂花树是爷爷的最爱。一是桂花可以泡酒。爷爷泡酒的方式很简单。每到八月桂花开的时候,爷爷就会搬来梯子,小心翼翼从树上摘下米粒大的桂花,在太阳下晒干后装进酒坛封好即成。待到春节的时候打开,一股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。我曾喝过,甜甜的、辣辣的,清香而不失酒的干烈,很好喝。二是桂花可以买钱。在上个世纪80年代,生活还很艰难,爷爷听说城里的姑娘小伙喜欢用桂花传情,就准备摘下桂花换些家用回来。头一天傍晚,爷爷爬上树,用剪刀将桂花连枝带花一并剪下,装满一大背篼。第二天一早出发,到下午才回来。回来的背篼里总会装有油盐酱醋和一块我们最喜爱的猪肉。我们一边吃着香辣的猪肉,一边称呼爷爷为“卖花爷爷”。这时,爷爷的眉毛总会舒展开来,脸上挂满笑容。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的爷爷应该是充分享受到人间天伦了吧?

桂花树丰润了乡亲们的生活。因为有桂花树,我们的小院成了乡亲们逗留的场所。一到花季时,满院花香关不住,乡亲们在远处便可闻到从我家随风飘来的桂花香味。大家围坐在桂花树下,说着乡间的逸闻趣事,话着家里短长,其乐也融融。那时,凡到村外走亲戚的村妇,临行前都会到我家剪几支花枝,插在发髻上。对来家要花枝的乡亲,父母亲总是满脸笑容,慷慨地给予……

在我的记忆中,桂花树不曾衰败过,永远是那样郁郁葱葱,充满生机和希望。而在岁月的流逝中,爷爷奶奶相继离去,父母亲也渐渐衰老,我已结妻生子,女儿正茁壮成长,这是生命的不可把握,还是生命的世纪轮回?我们可曾像桂花树一样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笑看风雨,笑对人生?

在父母的要求下,我为桂花树找了园艺场这个好东家。听父母说,园艺场的工人来挖搬桂花树时,着实费了不少工夫,10个人,连根带土把它搬上了车。桂花树终于搬走了,可桂花的根却永远扎在我记忆的故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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