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抹初吻印痕散文

时间:2024-07-03 11:19:11
那抹初吻印痕散文

那抹初吻印痕散文

初吻,应该说的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那份心动吧,也或许指的是有了记忆后的那份温暖。不管咋说,在好多人的心里初吻总是那么美好。怦然之间,心能跳出嗓子眼;脉脉对视,晚霞就上了脸。无关后来,初吻总是甜的。

我真正心动的初吻给了高中同学,是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傍晚。她是一位笑起来就有俩小酒窝的娇小女生,嘿嘿,现在还常常记起她回眸浅笑的样子。

这个事情没给老婆说。不怕吃醋,在青葱岁月,谁都有过心动。只是,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有的回忆。其实,在我的中学时代,就是在无人的月夜拉拉手都会怕的要命,拉回手能幸福好几周,只有两人能懂的微笑是那么的动人心魄。不说了,老婆看见了这文字,还说我三心二意呢。说件老婆听过,而且缠着我重复的关于初吻的故事。

我四岁,她七岁。我胖乎乎的透着可爱(有照片为证,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时的我确实可爱,照片就不公开了),她梳了羊角辫,瘦小玲珑,记忆中应该是常常穿一件毛蓝色的小碎花上衣。她爱来我家玩,拉了我采来好多蓝莹莹的马兰花。

再说说我,要不你看不懂。我出生的时候,家境慢慢的好了,至少能填饱肚子了。母亲后来说,我的面世差点要了她的命。不过六七斤的大胖小子却给家庭带来了货真价实的欢乐,村子上有好几个叫八斤九斤的,母亲就笑了说,那是放了他爹定了五次掌的猪皮鞋称的!好了,不多说了,现在你能想见我小时虎头虎脑的可爱样子了吧。

再说她。也许是我可爱吧,她常常想抱抱我。现在想来,一个小女孩抱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而且胖乎乎的男孩,是很温馨的。有了酸杏和马兰花,我当然不反对。可有一天,我吃煻豆子正享受呢,她却非要抱我,我就发了狠。于是就有了狠狠的初吻,如果这算初吻的话。说狠狠都算轻的,因为我咬破了她的嘴。应该是惨烈的叫声吧,当她放下我的时候,下嘴皮已经开始流血,掉在毛蓝衣服上成了深紫的水滴状印记。涂抹了云南白药,我胖乎乎的`沟蛋上也挨了巴掌,一起的擦了泪。故事到这应该结束了,可问题是,她的嘴唇下却留了疤痕,一排细小的牙印!就有老人说,她是我号了的媳妇。(我们老家,无主之物,谁做了记号就是谁的)

酸杏和马兰花的夏天很温馨,也过得很快。她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了,我就哭。但是学校不收我,于是校门前石猴的头上就多了一个胖墩。“虎子,等你媳妇着吗?”老人们常常调侃我,而我却回答的干脆,“你的媳妇你不等?”老人们常常捋了胡子爽朗的大笑,“对,我也回家等我媳妇去”!为这个,王奶奶还拧过王爷的胳膊。

我在石猴等媳妇的第二年,她却不和我一起走了,见了我就老远的走开,而且后边就有人喊,“**,等等你的男人!”她跑了,我就拿了石头打那些驴日的坏怂们。

等我上小学明白了男女有别,她就四年级了。或许是营养不良吧,一头的黄毛,乱的像鸡窝。一个小村子,哪家有个风吹草动全村都知道,我的故事自然逃不过同学的耳朵。同学们看见她就会说我媳妇来了,烦死!话说回来,好看点也行呀,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!在放学路上,和同学丢土块打她,她不说话,更不像“母老虎”(《那朵补丁花》中提到过)一样瞪了三角眼骂的那叫一个难听,反正直止小学毕业没说过话。

再次说话是初中了。她初三,我初二。走读,中午不回家,早晚总会碰面。有一次走的早了,就在蜿蜒的山路上遇见。说实话,我虽然懂事了好多,也知道了那种朦胧的情愫,但对她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排斥。我在前边疾走,她却叫我,没法子,只好和她一起走。慢慢的走着,她就哭了,“我不想念书了”。“啥?”我才正眼的看了她。两条油亮的大辫子一前一后,水红衣服,黑色裤子。白皙的脸,嘴唇下四五个细细的牙印,长长的睫毛,大眼睛中却满是湿润。她慢慢的告诉我说,她妈妈病了,而且很重,两个哥哥娶媳妇花去家里所有的积蓄。前几天有人来提媒,晚上她听见她爹说要不就别念书了,有了彩礼钱,也好给她妈看病。大滴的泪流下面颊,落在水红衣服上,如血。“那咋办?”我这才真正心动也心痛了。“我也不知道”。她低了头流泪,好几次想帮她擦泪水,却没敢伸手。她不再说话,我也不知道如何劝慰。慢慢得相跟着去了学校。没几天她就退学了。

年末的一个寒冷的早晨,我去上学。鞭炮声中,她嫁了。老王爷到涝池饮骡子,老远的见我就喊“虎子,我把你个窝囊怂,你媳妇今天出嫁。”没有回答,我默默得走了。这是我第一次逃学,在山上坐了一整天。想起小时候她给我的酸杏、想起她采的马兰花、想起我咬了她的嘴……也想起小学时丢土块打她、也想起那天的见面还有她的大辫子。我这是爱上她了吗?似乎有点,女大三,抱金砖,村子老人常说这话,要是我们在一起了,会很幸福吧……

年少不知愁滋味,况且她已经嫁为人妇。上了高中学习也紧张好多,似乎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。周末回家,见过她挑了两个很大的油漆桶在涝池担水。

大学暑假,我怀着衣锦还乡的游子之心回家,在山道上又一次见面。她围了一条红头巾,齐肩的短发,半旧的绿迷彩服。看见我就笑:“吆,大学生回来了”!却就要帮我提皮箱。“妈——妈——,这儿好多的马兰花”!觅声望去,一位海军服的孩子在路下老远的水沟边采了老大一把马兰花。“我的娃娃,快十岁了”

慢慢走着,说些家长里短的事,她突然就笑,“有女朋友了吧?可别咬了人家的嘴”!莞尔一笑,嘴唇下细细的牙印还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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