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篇长篇《溯洄》的二三事散文

时间:2024-07-01 11:19:05
有关长篇有关长篇《溯洄》的二三事散文

有关长篇有关长篇《溯洄》的二三事散文

三月天光将近,我依旧未能动笔。

早前构思好的故事,赶不上两相情愿的诉说,无端成了恶贯满盈的带罪之人。无缘涉手,只能搁置观风探望。

心中的失望,已然时过霜降,一日比一日寒。痴痴迷迷恋上春雪,在早春的暖阳里酣睡一场,未能擒住命脉,想必还有不明就里的细枝末节心事。

我不能强迫,便未雨绸缪。

印象里,没有哪个初春有深入骨髓里的暖意。

日子平素、淡泊、寡味,如同搁浅了多日的凉茶水,退化、变质、难闻,连同微薄的价值感沉入地底——不愿触及的恶之源。

我无法,只得求助于素未相识的你。你存在我的意识里,华美俊秀、素目静颜、手段万千,在生之逆境里越挫越勇,藐视上苍,只差换颜改命。对不起,请原谅我的直接。我很抱歉,为此,我已为这轻浮的草率尝尽恶果:对你由感激变成痴迷,日渐一日地充盈,再融不下其它;长时间忍受相思煎熬无法入眠,脸上浮肿无光,思想縻乱,昼夜混战。仿佛此身已死,心愿还飘浮在这世间。便执、极端、孤注一掷、对未知的前路时刻警惕。

如此左右为难,时间一久,终是抑郁成疾。

我想,这便是业障得报,要我破釜沉舟,孤立无缘。为此,我只能同自己怄气。黑白两面誓不两立,神经拉成崩紧的弦,设想一草一木皆是强敌,誓要为分出胜负决战数百回合,拼个你死我活。

这种人格的分裂,让我惶惶不可终日,毫无快乐可言,且不能洞悉生之意义。

对你的痴迷亦是如此,只因适逢其会,合算着餮足一餐,未料适得其返。魑魅魍魉疯狂的反噬,不得已要自断一臂逃出生天。你甚是无辜!我竟还在想像,倘若就此枉死他乡,你能否放下前嫌,沿着我逃亡的血路,集齐遗落的残肢,给我收尸掷笈,濯洗换衣,体面入冢。

无人题字的墓碑,在时光的长河中,经历流转与幻灭,或许能破命运悲怆之封锁,回到心平气和的境地。

情无所依附,却源远流长,一如继往。

如今,依旧很难抓住血脉里明淅苦衷的思路。

在心里来去自如的人儿偏偏又让我落单,精诚所致的千般欣喜,去赶赴的青花之约,你对我又无信任。

诸多这般不尽人意的疲惫心理,皆让我失望。抛开犹疑障了心眼磨磨蹭蹭的日日夜夜,我所期望与你成就的,无须举步艰难,一步三叹。凄苦失望的慢长黑夜,刻于左右为难的心碑。长期被阴暗包围,不明确目的地的旅行。将着冬雨赶路,寒冷、潮湿、阴暗、无光,失望,手脚麻木,皮肤里有血色的暗红,见到烽火已至忍不住掩面痛哭。

都不是这些。连与你花前月下携手并肩的圆满都不想被给予。

与你有关的,要用毕生的心血去追逐的素志,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:男耕女织,麻布,粗活,淡茶,风雪夜,煮咖啡,颔首低眉。

仅仅如此,便是与日月同辉的千金之诺。

已是过了许久。

得知希望已死,你并不赠青眼于我殷勤的思索,再不敢较真于任何东西。对你的感情,是最薄弱的环节,已波及其它。我不能丢弃,也从未敢与人言明。

期待你,总是尽全力,这股烈火灼得我几欲离世。你竟不知,我对你的想象,早已病入膏肓。华美如你,执拗如我。越过悬崖邃壑,趟过急流险摊,你仍是我无法舍弃的情动。我无法摆脱,犹如不能摆脱贫穷。生活里的诸多事情,无法避免让怒火焚烧了心中的碧原,皆让我痛心疾首,却别无他法。换一种姿态,让若有还无的云雾虚张铜塑铁就的坚强,明媚、快乐、阳光、理智、警醒,这便是你对我的认识。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。

爱的太多,便墟葬韶华,枉送人格!

我在感庆未波及你的同时,还在想像,这于你来讲,是不是,就是所谓的欢喜圆满?

至此,稍微用心的便能发现:我所明指的暗示的想念的追求的全部是你。

这便是我的独角戏,轰轰烈烈,说到底,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凄凄然然。要看到感情在现实里灰飞烟灭形神具销才苦味回甘。万人如海一身藏,暗处滋生却始终未曾发生的遇见,要相信除此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存在。找回一些勇气,融入尚未开垦的水域,确是有些难。只是这是我目前最有妥当的藏身之法。

很久以前的心愿,全部要依赖你而存在,而鲜活。

不够勇敢,因为,不够坦诚。你对我有过告诫,僻如集聚一些勇气去做一些大事,仅仅是去西藏。贫穷、干净、简单、原始、自给自足的一隅,要走从未走过的山路,不管多么艰难,只需一直走下去。在极端穷恶的环境下,接受自然的引力与阻拦,定义生之旨意。

我也只是在猜疑趁虚而入的瞬间回了一次头,便有过目不忘的旧时光。

年少时,求学在外,月末剩公车回家,拥护、抖动、异味,脑海里多半是这些词汇。是夏日,炙热难忍,衣衫汗湿,紧紧地贴着背脊,双手抓住一侧的栏杆,维持平稳。细细密密的汗珠,随着车子一颠簸滴落,渗进了身旁陌生人的肩。再想起,已是许多年,在异乡的街头。天寒,刚下汽车,爬满镜片的水汽,间或性地晕眩,分不清方向。身边往来的人群,叽叽喳喳说些听不太懂的方言。如此陌生的世界一隅,轻易反应过来,只是亡命天涯的过路人,便有警戒,拒绝和言善语同自己套近乎的出租车主。紧紧围巾,沿途找途馆,向店主讨来热水,洗漱,上床,卷着冰冷的棉被倒头便睡。天没亮便醒来,拧开水龙头,接冷水洗脸,将背包放在身旁,坐到天亮。然后离开,前往车站,转车前往他乡,没时旧时预期的兴奋。

后来反反复复,都是如此。究其原因,大概是你没在。

在这个世界上,但凡好的东西,都希望第一时间与你分享。这是我自身定制的事业,竭力所成。那些无法兑现的诺言,生命中最深的爱恋,散作云烟。转身痴恋落尘埃,长歌一笑弹指老,当年清风年华,挡不住一指流砂。我只需努力克制自己不违背你的意愿,不让你为难,就只能让自己为难。

从今往后,最深的话,也只能说给自己听。

仿若瑞雪一派天真的等春,而我是否还能再等,除你之外,仍可以断臂留书的一个人?

亦或,他日有缘,还能让你得知。此身未死,我亦未去。

倾城烟色,裂人格。

我依旧需要平淡与宁和,诚实且勇敢,去完成这一趟生。

即使只是凭借飘渺的幻像。天南地北,日升日落,掩耳盗铃,也要让预期的世界落在我的手心。

手指在键盘上飞扬,我只顾书写,将他们的身影填满墨色。作一种记录,封档留存。

白天黑夜,我朝筹暮划,且唯一付出行动的,便只有书写了。在忽明忽灭的天光里,将过眼的浮云缝剪成盛放轻逸的锦囊,再借以娴熟的三行清韵凭空支起一幅永不疲倦且绿意盎盎的百衲图,铺在途过荒原必经的流刑地。

藏匿心中的轮廓,是月黑风高之夜从古墓边缘闪过的魅影。我只需静坐,一笔一划将之勾画,赋予他们手脚,眉目,样貌,神情,性别,以及繁茂的烟火气息。同时,我亦从中得到欢愉与满足。于是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上,唯一在我心里居住过的人。

他们若是悲伤,要从心里生出怜悯;若是欢喜,便邀清风明月与之同庆;他们跋山涉水,我也只能赤步追随。

如此,这仍是我心中有情有义,严循善始善终的完美世界。

深情不寿,强极则辱。

他说:“我就要结婚了,你不要难过,也不要怪我。我没有办法……你在,就是一种无望,你是我无法预知的无望。我只有结婚生子,只有在无法触及你的地方,我才会感觉安全。不用担惊受怕,也不用牵肠挂肚。这样的日子,就很好。”

停了一下又道:“我曾经以为婚姻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,是你让我明白,爱,是比婚姻更可怕的存在。”

垂首抿唇,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如同扑腾的翅膀,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来,便有浸入骨髓的寒冷。

原来,冬天竟来的这么出其意料。

无须忖度,无须娇作,生无意义,只须硬着头皮不停往前走。

有身影闪过,形色慌张,微弱的细节赶不上。似要错过童年饱满诱惑与闲逸的仲夏之夜,眉间仍有奕奕清光顾盼流连。

她和我宛若旧识,魅影般跟在身后。捉迷藏,待我筋疲力尽,便凑到我的耳边,叽叽喳喳,说个不停。我静心,试图走近她,她却触不及防地跳开。似烟雨时节躲进桃花深处的少年游,调皮、捣碎、倔强、不与为善。

她说:“不要试图理解,不要试图靠近,我唯习惯一个人的独处时光,保守、矛盾、犹疑、徘徊不定,构成剑戟,刺破时光。想法、谋划,再回到想法,没有勇气去做未知的事情。以为前路还远,有许多变数,要耐心等待。最世俗的现实,包藏最离经叛道的想象,掩耳盗铃,以身试法等救赎,到最后,年华老的再也走不动,我却依旧守着梦想等在故乡。”

她说:“我不追想如烟如梦的过去,亦不报希望于荒缈未卜的将来。天南地北,制牵道固。要不顾舆论道德之阻拦,越过尘世戒律之栅栏,破毁价值系统之监督,避过时刻警醒之电网,撬开保藏多年番多拉的盒子。落座时空交叠的.罅隙,登上旷古荒野,去赴灵魂的相聚之约。这般美丽,且大快人心。在有生之年,会不会,会不会出现这样的风和景?”

我哑然,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,便是给予安慰,让她闻到同类的气息。

他一个人出行,不跟团,不同陌路人亲近。

因为鄙视所谓的照应,招惹为他密谋的幸福,且不屑于规划。想到哪便是哪,只为乐趣,深入尚未开垦之地。

内心的强大,理智的魅力,让他轻易进入角色。

仿佛兵荒马乱时代为求现世安稳而躲进深山野林的垦荒者,战火连城,改朝换代,都与之无关。

手握木棍,走没有走过的山路,也会遇到危险与变故,陷入绝境,却正能检测他的耐力和韧性。有时深入山地,山势崎岖,沿途又有滑坡与泥石流,头上是蒙蒙的水汽,脚下是及膝的污泥,前方只有茂密的林木。储藏未知,再无其它。偶尔会看到飞鸟从头顶飞过,扑动翅膀,转眼就落进层峦叠嶂黝黑的峰峦深处。人迹罕见,微雨当前,便是一日天光的穷尽。半月以来,见不到个人影,不说一句话。

他让自己相信,这便是生之最初状态,没有阴暗、争斗、繁琐、失望、爱情、交易指染的处子之地,处处潜伏着刺激与不可预知的危机、疲倦、警惕。

他不怕,并且为之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。

人生到某一时段,隐藏在体内的意念会慢慢暴出。

先前的忍耐,只是在这之前的时光,封闭且缺氧的幻觉。之后,便是炉火凝炼成的自由。

倘若,这一秒能让我见到光,下一秒,我即可从容赴死。

生命多借宿于灾难苦修,在奔往虚幻与真实的途中,熙熙攘攘全是络绎不绝的紧步追随。这个深邃静寂的世间,时间与空间,问有谁愿摒弃浮生迷恋,只忠于午夜梦回恍然一悟电光石火的一瞬间。

那么,他,绝对愿意。

万事都在预料之外,所以能过得充盈。

缺憾即美,大千世界,兵荒马乱的年代。诸法生存无常,他已觉悟解脱之道,灭绝烦恼困厄。为此,他愿意屈下高贵的双膝,承受未知的苦痛。

试图自然、合理、尽人意,善始善终,现实铺平、柔和,在有生之年,是不可以出现的风和景。

这便是警告了。

有语音,年轻的男子不时回过头催促。语气很快,如他的步伐,我几乎跟不上。

我无法像他阐明我的困惑,像陷入一个包藏祸心的巨大阴谋,不能及时拔开云雾,掐住咽喉,便要亲手在荒凉之境替自己挖冢篆碑。

天涯一隅,天高路远。众神息,恶魔降临。他身后有万丈深渊,皆已成魔。

他说:“你快点,快点,再快点,我们需要昼夜不停地疾步行走,这样才能勉强跟上她的足迹。她聪明,果断,思前顾后,处处留情,时常任性,不触及底线,隔岸纵火,姿意妄为。这还远远不够,她生来就有让人为难的质地。她并不知。”

我疑惑:“这样的她,为何你还放不下?”

他只是不断重复,脸上尽是慌张与不耐烦的神色。“你不懂,你不懂……”

遇到她时,正是我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。

仿佛莲上青灯,清艳波光,微弱烛火。她以身试水,素手将我捞起,安置于烟雨桃花庇佑的新坟前。她站在花叶相映的深处朝我喊:“今生今世,就此放下,你再莫要纠葛不休。”我只是忍不住好奇,回了一次头,便被打回原形。那时,身负重伤,迷途于深山古刹。大雨滂沱,泥浆路,灌木丛,爆裂淌血的伤口,蜇伏才狼虎豹敏锐的嗅觉。我只是怕,怕再也不能,再也不能趁着黑暗畅酣一饮。

只是因为她,从深山岔道上将我救起,我才幸免横尸荒野。然而,这便是我一生中最为至命的诱惑。我在午夜深山的奇遇,岁月里煎熬,让我得知,令人艰难困苦寸步难行的,竟都有异化的潜能。

爱竟是一场声势浩荡的灾难!

我再也不能埋葬枝末,信步往前。

哀莫大于心死,这便是,便是最直接的悲剧了。

手掌轻敷于他的额前,他便出奇的听话。

顺着我的心绪,闭目,渐渐安静下来。面对着我的一张脸,有孩童般的纯澈,需要保护、安慰、理解,包容、引导、安扶。他已经步入崩溃的边缘,瞳仁放大,无光,神情涣散,语无伦次。抓住我的衣袖死活不放,试图将他和她流年所经的原委和盘托出。

他试图让我明白,也试图让自己信服,破釜沉舟,也要探个究竟。我蹲下身来,轻声安扶:“你慢慢说,不要着急,我有在听,有在听你的故事。”

他说:“我梦见她时的片刻惊喜,胜过肉身存留在这世间的半壁春华;我贪恋徘徊在她周围的时光,破釜沉舟也要将希望束之方长来日。这应该就是爱了。爱上她,便是畅醉一场。而后相聚分开,分开重聚,仿佛酒过三巡,虚实里熬,直至受不了。梦渡时分,忍着心痛,要来抽刀断水。她在堵气,她气我撇下她不管,她气我娶妻生子。”

轻敷他的手,我也只能叹息。

纵着思绪飞散,遁到他们的前尘里去,想要和她对质。

而她只是转过脸,狭长的阴影落在我的掌心,便是一汪清浅的水泽。

她说:“我生性暴烈,不按常理出牌。短暂、急促,常常让他为难,为此我已得到我的报应。相信这世上有一个人,耐得起平常岁月之刁难,逆境环生仍有心明生死。我如此执拗,为轰烈的前景所诱,要身披铠甲,冲锋陷阵。我一直认为,他会一直等在我解甲归田的途中,不管何时回来,都能够得到包容与宽囿。像是我一个人的绝密之所,可以为突如其来的想象一去不返,也可以不管不顾赖着不走。定要让他陪同走完这一遭完整无缺的人生,然后老死尘埃,寿终正寝;要惊开满城桃花,染尽天地两界。我一直以为他是这个人。本是情深重,无奈平生尽相误。我气,并不是气他娶妻生子,不再等我。我只是气自己,为什么非要到梦渡时分,朝远露重,才知,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无梦相赠,已是秋蓬孤霜。我要怎么才能继续闭目凝神,做我的春闺梦里人?

返身,只看到五颜六色的色彩,挂满银月的星空。

有风袭来,遮天蔽日。

古今逸事,往来失意。问谁能誓死不弃,精诚不减,匡扶长存,当真情不让!

四月,南方,独庆生辰。

天色将尽。春已晚。众灵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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